[岁月如歌]千名女兵进藏 爬雪卧冰是常事儿
当年五位将要入伍进藏的女兵-高生玉、孙汉云、冯克运、王改兰、吴景春(图片由《老照片 新西藏》 总编陈琳提供)
今天我们去西藏,最便捷的方式就是坐飞机,想沿途欣赏美景的可以选择 青藏铁路 ,愿意挑战自我的,还可以骑行、自驾进藏。回想60多年前,有1100多名女兵实现了徒步进藏的创举。她们人均负重四、五十斤,徒步3000公里,一路翻过十多座海拔5000米以上的大雪山,在世界第三极的天路上,上演了一段又一段饱含酸甜苦辣的人生传奇。
女兵是怎么宿营的?
千里征程,边行军、边建设,随时需要吃大苦,耐大劳。翻越海拔6300米的冷拉山,抱紧双腿沿着冰雪陡坡往下滑,大家戏称为坐“雪滑梯”;修筑康藏公路,女工兵与男同胞一样住帐篷,碎石铺地,上面垫一层树枝杂草、铺件雨衣,就是“钢丝床”。据当年女兵吴景春所讲,出发的时候就练习搭帐篷,几分钟就能支起来,大家比赛。因为在收容队,男女住一个帐篷,很别扭,从小到大也没有这么住过,晚上换衣服都偷偷的,听见人打呼噜睡着了才敢换,大家都住在一个帐篷里,晚上支,早上收。有的时候走沼泽地,这是最艰苦的,几天也走不出泥坑,那个时候没有塑料,就把帆布铺在泥坑上,把马达放在上面,钻到里面,最好的是有一个狗皮褥子能够防水,就睡在上面。一路行军很艰苦,什么地方都支过帐篷。
据女兵黄崇德回忆,一路上都是搭帐篷睡觉。夜间下雪的话,早上起来看不见帐篷,只看见一个又一个雪堆。人从雪堆里爬出来,鞋都冻在地面上,要使劲才能拔起来。“每天早上穿鞋的时候最痛苦,鞋冻得硬邦邦的,脚硬往冰鞋里穿,最后是靠体温给暖化的。”
进藏女兵们-伍仪瑜、吴景春、刘延、李国柱、黄崇德(摄于2009年)。来源:中国西藏网
为赶牦牛伤透了脑筋
从甘孜到昌都,有800公里的路程。此时,女兵队接到了一个新任务——赶牦牛给前方部队运送物资。这11头牦牛却让女兵们伤透了脑筋。据当年康藏工作队队长田涛说:“大家都给牦牛说好话‘走吧,我牵着呢,走吧’还拍它的屁股。”女兵孙常瑜因为赶着牦牛过吊桥还发生了险情。“我记得她没有哭,两个大眼睛瞪着,可能也害怕吧,但没说出来,但是她知道谁救了她,还表示了感谢,这个小姑娘还真勇敢。”田涛回忆道。
经历了这次险情,女兵们才真正领教了牦牛的厉害。但还没等大家从惊吓中缓过神儿来,部队就分配给她们足足200头牦牛。女兵郭蕴中回忆说:“搬东西的时候牦牛会动,为了不让它动,就得牵着它的头,牦牛一看往它身上驮东西,急了一下子就把女兵曾朝符给挑起来了。”好在被顶的女兵没有受伤,但是喜怒无常的牦牛却让大家非常惧怕。情急之下,部队找来了藏族同胞,为女兵们传授赶牦牛的经验。
了解了牦牛的脾气,果然再也没有出过问题。路越来越难走,生活也越来越艰苦,即使号称“高原之舟”的牦牛也明显瘦了,在这条异常艰难的进军路上,女兵们与牦牛相依为伴,一起向目的地进发。由30名女兵组成的康藏工作队把牦牛和物资安全运送到了目的地——觉雍兵站,圆满完成了任务。
“爬雪卧冰”是常事儿
当年的进藏女兵几乎没有一个关节是好的,阴雨天关节就会疼得发木,这就是所谓的“雪域高原病”。据女兵黄崇德讲述:“我们在爬丹达山(音)时雪特别深,走起来很艰难。下山的时候根本没有办法往下走,只能往下滑。天气变得也特别快,飞砂走石、冰雹打得头都疼。夜里睡觉都睡到冰地上,像我们文工团还要背道具、帐篷、粮食,有好几十斤,所以我们的被子很薄。我们两个人铺一个被子,夜里就趴在地上,一夜就那样冻着。基本上睡的是冰床,这种情况是经常的。”
她回忆说,女同志来月经的时候趟冰河最痛苦。一个是没有条件,纸也没有,原来还发一点纸,后来都没有了,有的时候扯点衣服、被子里的棉花,如果没有就弄点衣服垫着,然后再洗。到趟冰河的时候,河里都浸满了血水,是相当艰苦的。我是比较幸运的,一行军月经就不来了,到拉萨以后生活规律化,慢慢才来,来了以后拉肚子、疼,趴在地上打滚。有的时候要演出了,先打一针吗啡止疼,然后就上去演出,有的时候晕晕乎乎,像踩着棉花一样。
如果说“艰苦卓绝”是对进藏路程的注解,那么“岁月如歌”就是对其花季年华的歌唱。在那段充满青春与梦想的征途中,一个个故事吟唱至今。(中国西藏网 文/郎宁 编辑/范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