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立加剧，美国种族鸿沟难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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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总统奥巴马日前在白宫召开了一次由各社区领导人、“黑人性命攸关”运动领袖、被逮捕的抗议者和警察代表等参加的对话会。警察同非洲裔美国人的关系能否改善？达拉斯袭警案后，“黑人性命攸关”运动是否会继续？美国种族割裂问题何解？这些都已成为美国社会关注的焦点。

枪击案频发使种族关系更加脆弱

据称，在对话会上，警察代表同抗议者代表进行了激烈争论。奥巴马承认，警察同非洲裔社区之间的紧张关系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因为美国警民关系“不仅存在非常现实的问题，对如何解决这些问题，人们的观点也严重对立”。

就在对话会前一天，奥巴马还在达拉斯尽力安抚美国民众，他说：“面对暴力，人们怀疑美国的种族鸿沟是否真的能消弭，非洲裔认为自己遭到警察的不公平对待，警察认为自己受到污蔑。我了解美国人的想法，但我们拒绝绝望，美国并没有那么分裂。”

然而，接连发生的警察打死非洲裔平民和袭警案在美国社会引起的争论与分裂是显而易见的。《纽约时报》在达拉斯枪击案后发表了一幅漫画，题为“凝视一个分裂的国家”，一条警戒线将美国地图一分为二，警戒线上写着“请勿穿越”，警戒线两边分别是警察和民众，形象地表达出警察与非洲裔社区之间的裂痕。

民意调查数据也显示，在多起枪击案发生后，美国种族关系更加脆弱，种族割裂更加难以弥合。《纽约时报》和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联合民意调查显示，超过40%的非洲裔民众认为警察让他们感到“更加焦虑，而不是更加安全”，69%的美国民众认为当前种族关系整体很差，这一数字也是1992年洛杉矶发生种族骚乱后的新高，远超去年38%的比例。

有75%的非洲裔认为，多数社区警察更倾向于对非洲裔使用致命性武器，只有约半数白人持这种观点。此外，56%的白人认为警察在选择使用武力的时候不会考虑种族因素，只有18%的非洲裔相信这是事实。民众对于警察等执法力量的评价也呈两极化趋势，80%的白人认为本地警察表现“非常好”，但多数非洲裔认为“一般或很差”。

弗格森事件之后再现骚乱“征兆”

在种族分裂的背景下，不管有多少争议，“黑人性命攸关”运动的抗议并没有停止。最近，一名非洲裔青年面对警察的照片在美国各大媒体网站和社交网站上热传。照片中，两名全副武装的防暴警察奔向抗议者，一名穿长裙的非洲裔女青年面对警察，神态自若，伸出一只手，等待被捕。

这名28岁的女性名叫伊凡斯·埃文斯，出生于纽约，现住在宾夕法尼亚州，是一名护士。在发生警察枪击非洲裔奥尔顿·斯特林事件后，该市连续爆发抗议活动，埃文斯飞赴当地参加抗议活动。抗议现场，警察向埃文斯发出警告，她似乎全然没有听到。

《华盛顿邮报》以“虎穴前的优雅：一名女性的照片成为有力的象征”为题报道了这一幕。文章评论称，埃文斯在风暴中心保持着风度，而这场风暴席卷了全美国。有网友称：“警察就像电影《星球大战》中的军队，美国是一个警察国家吗？埃文斯是他们要寻找的恐怖分子吗？我认为警察正在滥用权力。”《华盛顿邮报》评论称，人们从这些示威中看到了类似弗格森事件之后骚乱的“征兆”。

社会分化和政治极化日益严重

7月初，美国连续发生3起枪击案，现场视频都在社交网站广泛传播。路易斯安那州和明尼苏达州接连发生警察枪杀非洲裔平民后，舆论对“黑人性命攸关”运动给予极大同情，但达拉斯袭警案之后，有关种族、执法和司法改革问题的讨论出现争议，保守派借此攻击“黑人性命攸关”运动刺激了极端分子向警察发起袭击。

“黑人性命攸关”运动没有统一组织，没有常设人员，也没有行动纲领。自2012年佛罗里达州马丁案后，这项运动成为非洲裔反对警察暴力和司法不公的象征。“黑人性命攸关”运动在唤起社会关注非洲裔权利方面很有成效，但也引起不少争议。民调显示，70%的非洲裔对该运动表示同情，而表示同情的白人比例为37%。

非洲裔社区领导人艾普尔·摩根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说，有些人将“黑人性命攸关”运动看成单纯反对警察暴力的运动，实际上，这是人们在反对社会的各种不平等机制。摩根还认为不能把警察打死非洲裔同非洲裔袭击警察联系起来，因为前者是系统性问题，后者是个人行为。

美国公共宗教研究所首席执行官罗伯特·琼斯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说，种族问题对美国造成的分裂是显而易见的，种族是影响民众看待收入不平等、警察暴力等社会问题的重要变量，甚至对两党的选民构成产生重要影响。严重的对立加剧了社会分化和政治极化，这是美国政治不可忽视的话题。

非洲裔出租车司机詹姆斯·卡特告诉本报记者：“种族歧视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我就有几次受过警察威胁。有一次，一位女士把东西落在车上，警察赶到后，不分青红皂白，就用枪指着我，甚至不允许我将物品递给那位女士。面对种族割裂这个大问题，谁都无能为力。”

本报驻美国记者 张朋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