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回眸“初心”的庄严，向“老西藏精神”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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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族，以外公冯新章、外婆方泽为中心形成一个“老西藏群”，两代人中有十几个人是长期保卫西藏的军人，其中有获得“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时期国防部授予“钢铁运输班”、受到毛主席接见的首任功勋班长孙绪和，还有江泽民同志视察西藏时接见过的“藏二代”军人。在这个群体的“粉丝”里，我被誉为“拾宝猴子”，我总能从他们的故事里“掂出”含金量很高的文化财宝。过去，我以为他们谈论的内容是社会耳熟能详的，后来发现，情况正好相反，他们知道的知识堪称是社会的珍稀资源，恰如“唐宋八大家”的苏轼，名字“轼”是古天星的称号（“天子八达之衢，主辙轼”，《宋史》有载），不知道 “轼”的位置、“辙”的方向以及它们的文化寓意，是根本看不懂《宋史》作者、元朝宰相脱脱对苏轼“假令轼以是而易其所为，尚得为轼哉？”的推崇评价的。我曾经为了验证自己的“珍稀资源”，运用我传媒大学的专业优势，发起预设“谜底”的有奖问答，从社会反馈情况来看，没有一个答案是从古天星来阐析的……我说这个例子，是外公外婆坚持“老西藏”们以边疆为家，是面对虎视眈眈随时抢夺领土的帝国主义势力而“知识分子拿起了枪”的人生定位，不是因为穷苦，才当兵到边疆。

今年3月，中国西藏网在“西藏百万农奴翻身得解放58周年纪念”之日开辟了《老西藏精神 历久弥新 代代相传》专栏，“老西藏精神”成为家族里热门的话题，我这个“拾宝猴子”充当热心听众，迅速从他们的谈资里“锁定”了“老西藏精神口诀”：长期建藏、两不怕；艰苦创业、守法纪；加上五个特别。这次，我要在这个文化收获里做出学问来：我在大学里有个没做完整的课题，论述在新媒体时代如何把握核心价值的传承与给核心价值注入时代的内涵的关系，当时选题立足于3月5日学雷锋日，我外公说那时解放军树立雷锋的英雄形象，是立足于和平时期解放军的建设社会主义的崇高思想与无私奉献的高尚品德，解放军的知识与技能普遍比社会一般水平高，鼓励解放军不求报答与报酬地义务地奉献，社会掀起学习雷锋也是学习解放军，用知识与劳动技能探求服务社会的觉悟与行动力。大家认为这个论点相当好，从这个角度解读雷锋精神，不仅接触到“纯正的”雷锋精神，在雷锋精神的现代运用方面也具有雕琢的价值，赋予时代的内涵。说这个论文 “没有做完整”，是论据很难组织，找了一些能达到论据“分量”的部门与个人，都说雷锋精神就是做好人好事，更深一些的意义要向雷锋的组织单位求证，这我很难办到。

我花费功夫研究了“老西藏精神”的提法与社会影响力，认为“老西藏精神口诀”的总结提炼压缩了深刻的历史经验，完整地保留了“老西藏精神”的发展过程与内在逻辑，非常符合我论文的主题要求，关键是“论据”非常充分。

5月 15 日，我找到“老西藏精神口诀”的主人——原18军将领、前西藏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阴法唐将军，向他讨教口诀的秘诀。我登门求教前，先向阴书记提交了论文的题目与提要，就“老西藏精神”的形成、特点、内容，详列了7个大项11个分项以求得到阴书记指教。

△作者樊凡与阴法唐书记、李国柱女士合影留念

阴书记是一位十分有威信的老将军，也是一位非常和蔼可亲的爷爷，他的家族书香浓厚、英杰辈出：他的弟弟阴法舜，是沿着他的道路参加革命建有功勋的海军航空兵将军；他的族兄阴法鲁，是北京大学教授，著名的古典文献专家、古典音乐史、舞蹈史专家。我最崇拜阴法唐爷爷，他是打“平型关大捷”的那个115师的八路军战士。阴书记1938年参加八路军，那时，日本帝国主义非常猖狂，从东北打到山西，国民党部队节节败退，全国一片救亡图存的呼声，1937年9月“平型关大捷”，不仅打破日本帝国主义不可战胜的传言，也结束了老百姓的躲避战乱而奔逃的惶恐，到处出现老百姓争当八路军、武装抵抗日本帝国主义的爱国主义场面。阴书记就是“争当八路军”的青年学生，是知识分子拿起了枪。

阴书记对我提交的材料做了很细致的分析与讲解，他说“老西藏精神”先后两次得到党和国家领袖认同而传遍祖国军内军外、各行各业，首先是基层指战员说到做到的：第一次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得到毛主席的热切称赞，“两不怕”是1951年和平解放西藏以后，进藏部队解放军在超乎想象的艰难条件下，官兵一致，修筑两千多公里川藏公路时由基层连队喊响:在著名的皮康崖险段，几十米的陡壁如刀削斧砍一般势如绝壁，汹涌澎湃的尼洋河裹挟着黄沙如脱缰的野马冲击着绝壁，声势震天。负责该段的二连官兵誓言掷地有声：“我们战士都不是神仙，是凡人，但我们有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经过两个月的艰苦奋战，终于在这条绝壁上修出了公路，团部在现场开小型庆祝会，把“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作为经验总结推广。“两不怕”真正出名是1962年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这个连担任主攻任务，六班班长阳廷安高喊“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跟我来，打进去”发起冲锋，六班战士非常英勇，班长副班长先后牺牲，一个班只剩下一名新战士没有牺牲，这名新战士加入五班继续进攻战斗。自卫反击战打得非常好，张国华将军向中央以及毛主席汇报时，将“两不怕”总结为战斗精神汇报，得到毛主席高度赞扬，国防部以阳廷安的名字命名六班为“阳廷安班”，在全军形成巨大影响，1965年，济南军区王杰牺牲，他的日记里说“要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做个大无畏的人”被国家领导人题词表彰。1969年毛主席在九届一中全会的讲话中说：“从马克思以来，从来不讲什么计较功劳大小……所以我赞成这样的口号，叫做‘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而不赞成那样的口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疲劳’。这个口号同‘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是对立的。”这段话在“九大”之后以“毛主席的教导”形式公开发表，“一不怕苦，二不怕死”随后成为政治动员、鼓舞士气的流行话语，与“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一起联用，鼓励过全党全军全国人民；第二次“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忍耐，特别能战斗”和“特别能创业，特别能奉献”得到江泽民同志的肯定：1990年7月，江泽民同志在时任西藏自治区党委书记、西藏军区党委第一书记胡锦涛、时任国防部长迟浩田的陪同下视察驻藏解放军，时任西藏军区司令员姜洪泉汇报时说“我们始终没有忘记提倡和发扬长期建藏、边疆为家的传统，在广大官兵身上依然有着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与英雄气概，这一传统和精神就是要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忍耐，特别能战斗，我们要为西藏的发展建设和捍卫祖国的领土完整做出新的更大的贡献”，江泽民同志点头表示肯定。姜洪泉司令员汇报到“驻查果拉哨所和墨脱边防营长期坚守在边境一线，官兵特别能创业，特别能奉献”时，江泽民同志肯定并动情地说“这就是老西藏精神！”听完汇报即挥墨题词“发扬老西藏精神，戍边卫国建新功”，“老西藏精神”从此成为人们口口相传的励志术语，但是“五个特别”还没有“捏在一块”讲，直到1994年7月，江泽民同志在北京召开的中央第三次西藏工作会议特别强调时，这“五个特别”，成为“老西藏精神”的集中体现。

阴书记介绍说，老西藏精神的口诀不仅是为了方便记忆，归纳与提炼历时23年，“老西藏精神”是共产党的光荣传统和革命精神的继承与发展；给“老西藏精神”注入时代的内涵，实际上是与时俱进适应形势的发展，必须在实践中继续总结、提炼与丰富。

我请教“老西藏精神”在具体实践里运用的“窍门”，阴书记沉静了一会儿，看得出，他老人家内心非常激动。阴书记说，如果有“窍门”，那就是用生命去实践！阴书记用亲身经历举例说明捍卫祖国国家主权以及长期建设西藏的“老西藏”的生命实践：在进军西藏时，部队出现了一些思想波动，畏惧西藏环境最不适宜生活的人还当了逃兵，军与师领导以身作则主动发挥垂范作用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军长张国华30多岁，革命的英雄气概意气风发，背着自己三岁的孩子召开进藏誓师大会，后来孩子因病去世，成为进军西藏第一个牺牲的人，而张国华将军本人在高原极其艰苦的条件里，58岁英年早逝；政委谭冠三，进藏时已值壮年，年龄最大，资格最老，写下“高原有幸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激励了全体官兵；阴书记时任18军52师副政委，立下献身西藏的誓言，并终身实践……特别是1980年，阴书记第二次进西藏，担任西藏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当时，以往在西藏艰苦工作留下的各种病患非常严重，特别是因为心脏病正在住院，医生认为不能进藏工作。那时，西藏因为达赖喇嘛的参观团进藏宣扬“西藏独立”引发西藏地区不稳定，党中央考虑阴书记在西藏的工作经验与威信，动员阴书记到西藏主持工作，阴书记就是用“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激励自己为党为国工作，到了西藏很快就“镇”住局面，可以说，没有稳定了的西藏局势，就没有任期里的西藏经济发展的第二个黄金期。

阴书记乘着兴致，讲述了“老西藏精神”在经济建设方面的运用价值：他在西藏顶着1981年—1983年连续三年的自然灾害，将藏区农牧民人均纯收入从1979年的100多元大幅度提高到1984年的310多元，从全国第28位上升到第20位，一些工作方法在全国都是新颖而被广泛采用，阴书记讲的工作实绩，不仅是“艰苦创业”的“老西藏精神”，还有一整套工作理念与工作制度做支撑，让我非常敬佩！

我请教阴书记：在新媒体时代如何把握核心价值的传承与给核心价值注入时代的内涵的关系，阴书记认为知识的专业化是基础，传扬的内容要相当专业，绝不能搞庸俗化与教条僵化，传播的价值取向要让人们在社会里看到运用“老西藏精神”，国家命运与前途以及自己价值……阴书记激情地回忆自己参加革命认定共产党的“初心”，在国破家亡的时候，在共产党的主张里看到了民族的前途，因此，把握传承与注入新的内涵，关键在于社会的引领作用，叙述传承的内容是能起引领作用的，注入新的内涵也是现在与将来能起引领作用的。

阴书记殷切勉励我多宣传“老西藏精神”，一定要做到让学习“老西藏精神”的人们引以为荣，为自己运用“老西藏精神”战胜客观条件不足、取得成绩而倍感自豪！他说，西藏现在的物质条件比过去好多了，但是不怕苦、不怕死仍然是检验保卫西藏、建设西藏的人们的试金石，在海拔5300米的查果拉哨所，几乎所有的老兵都因严重缺氧而发生心血功能异常，有的身体健康受到了严重损害。1990年7月，江泽民同志视察西藏期间，接见了查果拉哨所的26名代表，亲笔为他们写下了“雪山红旗永放光彩”的题词，而指战员回赠的“礼品”是对祖国忠诚的誓言：把使命举过头顶！把困苦踩在脚下！——西藏的军人，就算是和平时期，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着抗拒自然对人体危害的战斗。

最后，任过中共西藏自治区委员会第一书记、解放军成都军区副政委兼西藏军区第一政委、火箭军（原第二炮兵）副政委的阴法唐爷爷，为使我和一代一代的青年朋友，对“老西藏精神”能深刻细致地了解，并能全面地系统地科学地继承与弘扬，特将他根据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习近平等历届中央领导的指示和一些“老西藏”的意见以及各方面的反映，与新华社、人民日报、光明日报的发表综合整理而成的、2012年报经十七届和十八届中央政治局常委同意的“老西藏精神”，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了我这个晚辈和青年学子。

老西藏精神

“老西藏精神”的核心是长期建设西藏。她是党的“井冈山精神”、“长征精神”、“延安精神”、“西柏坡精神”等光荣传统的继承和发展，并不断注入新的时代内涵。

全称：“长期建藏，边疆为家；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自觉遵纪守法；自力更生，艰苦创业”和“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忍耐、特别能团结、特别能奉献。”

简称：“长期建藏，两不怕；艰苦创业，守法纪”和“五个特别”（另注：“遵纪守法”原系“遵守政策纪律”，在有法可依，特别是中央决定依法治国后更改）

感谢阴爷爷，让我认识到真理，领悟到真知，理解到生命历程的真谛！阴法唐将军经历以及拥有的崇高境界，已经使他不仅仅属于他个人或者家族，他属于伟大的中华民族，属于建功立业的社会主义社会，属于热爱祖国、崇尚英模的青年一代的我们！（中国西藏网 文/樊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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